以公共空間概念為核心建構當代新儒家的民主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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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奮程(Fan-ching Leung) 查詢紙本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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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研究所

論文名稱

以公共空間概念為核心建構當代新儒家的民主論述
(Constructing Democratic Discourse of Contemporary New-Confucianism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Public Sp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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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

本論文主要在當代新儒家的論述脈絡下探討新外王的型態與論證問題。20世紀中葉，當代新儒家唐君毅、牟宗三、徐復觀三先生就已經在探討中國文化與民主之間關係的問題，他們都同意新外王不能是過往儒家的德治，而必須實現民主政治。對於儒學與民主之間的證成關係，牟先生有獨特的說法，即「良知自我坎陷」說，他不主張傳統內聖（道德）外王（政治）之間具有直接關係，而主張這兩者是間接的關係。學界一直以來都對如何理解「良知自我坎陷」說有著爭議，其中有康德式的解釋也有黑格爾式的解釋。與學界流行的解釋不同，本論文引入「公共空間」概念解釋牟先生的「良知自我坎陷」說將會是本文的核心課題，並且主張如此理解下的「良知自我坎陷」開出的是一種審議式民主而不是加總式的民主。在處理這課題前，我們必須要解決一些初步的問題，這首先會是「儒學與民主的相容性」問題。因為在傳統內聖外王的架構下，開出的政治型態是德治而不是民主，且民主最早出現在西方文化中，儒學與民主之間的相容性問題將會是儒學要開出民主政治首先碰到的問題。本論文的第二章從一個跨文化的視野回應相容性的問題，主張儒學與民主是相容的。在處理相容性問題之後，本論文在第三章指出孟子的「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蘊含的道德與政治共源性是理解牟先生良知自我坎陷的關鍵：良知自我坎陷並非要在政治上否定道德，道德與政治正當性對儒家而言應是一種共同首出的關係。儒家的道德與政治的關係一方面以「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呈現，作為儒家民主理想的原則，另一方面，審議式民主的四項基本條件（容納性、政治平等、合理性與公共性）剛好滿足了「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的標準，我們可以說儒家開出的新外王就是審議式民主。最後，本論文將牟先生的良知自我坎陷的構想放置在當代西方政治哲學的論述脈絡中，特別是羅爾斯與哈伯瑪斯的論戰中，突顯出牟先生新外王論述的當代意義：倫理分離政治而非道德分離政治。

摘要(英)

The aim of this dissertation is to discuss the typology and argumentation of New Politics or external kingliness (xin wai wang) in the context of contemporary New Confucianism. In the middle of 20th century, Tang Junyi, Mou Zongsan, and Xu Fugang already began to discuss the relations between Chinese culture and democracy. They all agreed that New outer kingliness (wai wang) is different from the virtue politics (dezhi) of traditional Confucianism but rather fulfills the requirement of democracy. Regarding the relations between morality and democracy, Mou proposed a concept of self-negation of moral consciousness (liang zhi ziwo kanxian). Unlike the relation of direct linear development between traditional inner sagehood (nei sheng) and outer kingliness, he argued the relation between morality and political legitimacy is indirect. There are many academic debates about how to understand self-negation, including Kantian and Hegelian explanations. Unlike mainstream interpretation, I adopt the concept of public sphere to illustrate Mou’s self-negation and this is the core concern of this dissertation. Introducing public sphere into interpreting Mou’s self-negation, it will conceptually lead to deliberative democracy rather than aggregative democracy. Before dealing with the core concern, I have to discuss the compatibility between Confucianism and democracy first. This is because in the context of traditional inner sagehood and outer kingliness, the outcome of political regime will conceptually lead to virtue politics rather than democracy. Moreover, democracy originates from western culture. Thus, if Confucianism can conceptually lead to democracy, the first question to deal with is the compatibility between Confucianism and democracy. In chapter two, I adopt an intercultural approach to analyze the compatibility between Confucianism and democracy and argue that they are compatible. In chapter three, I extent the Mencian idea of “Everyone can become a Yao or a Shun” as a principle of the co-originality of morality and political legitimacy. This is the key to understand Mou’s self-negation of our moral consciousness. Self-negation does not deny morality. For Confucianism, the relation between morality and political legitimacy is equiprimordial. In other words, contemporary Confucianism shall view morality and political legitimacy as equiprimordial. It differs from traditional Confucianism that views political legitimacy derived directly from morality. This is the principle of Confucian democracy. Furthermore, the meanings of “Everyone can become a Yao or a Shun” can be fulfilled by the four pillars of deliberative democracy, namely inclusiveness, political equality, fairness, and publicity. Thus, I argue that the new outer kingliness of Confucianism can be understood by deliberative democracy. Finally, I put Mou’s self-negation into the context of contemporary western Philosophy debates, especially the debates of the relations between morality and political legitimacy between Rawls and Habermas in order to demonstrate the contemporary meaning of Mou’s self-negation, that is, politics separated from the traditional ethical Five Cardinal Relationships rather than from morality.

關鍵字(中)

★ 當代新儒家
★ 牟宗三
★ 內聖外王
★ 公共空間
★ 民主
★ 良知自我坎陷

關鍵字(英)

★ Contemporary New Confucianism
★ Mou Zongsan
★ Inner Sagehood Outer Kingliness
★ Public Sphere
★ Democracy
★ Self-negation of Moral Consciousness

論文目次

1導論 1
1.1新儒家政治哲學的脈絡 1
1.2新儒家的開出民主說：〈為中國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 2
1.3牟宗三先生的良知自我坎陷開出民主論及其早期論辯 7
1.4蔣慶的批評：民主等於西化與自我坎陷是形上學言說系統 9
1.5初步回應蔣慶的質疑 13
1.6安靖如的自我坎陷概念與其進步的儒學 16
1.7如何回應自我坎陷是自上往下的言說系統？：為建構由下而上的公共空間論述鋪路 22
1.8西方的公共空間的初步論述（康德、黑格爾、鄂蘭與哈伯瑪斯） 25
1.9論文各章安排 30
2 儒學與民主之間的相容性問題之分析 32
2.1儒學與民主相容性的兩個問題與兩個層次 33
2.1.1民主是政治現代化還是西化？ 33
2.1.2民主與道德證成 34
2.1.3薄的相容與厚的相容 37
2.2另一種儒學與民主不相容的論述：蔣慶的政治儒學 39
2.3以象限圖的方式呈現相容性的各種立場 41
2.4安靖如分析架構中的相容性問題 44
2.5不相容論者的文化本質主義與中心主義 45
2.5.1西方中心主義與蔣慶的漢中心主義 46
2.5.2文化本質主義與跨文化哲學 48
2.5.3從薄的相容到厚的相容 50
2.6牟宗三先生的跨文化進路與厚的相容 52
2.6.1夷夏之辨的基礎是人禽之辨 52
2.6.2牟先生與跨文化哲學的類比關係 56
2.7結論 58
3儒家「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之意義分析與論證 60
3.1「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之意義分析 60
3.1.1「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在政治上的平等意涵 60
3.1.2「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的政治自由意涵 61
3.1.3「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在政治上的主動性意涵 63
3.1.4「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的共有政權意涵 64
3.2「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中的道德與政治之共源性論證 68
3.2.1傳統儒家的五倫與德治的不足 68
3.2.2牟宗三先生的診斷：儒家的聖王政治是一個人的自由 70
3.2.3哈伯瑪斯的他山之石：單靠道德的不足 74
3.2.4「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的第五種意涵：人民共同立法意涵 78
3.2.5「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中的人權與民主的共源性論述 80
4儒家開出的新外王：審議式民主與公共空間構想 88
4.1儒家式的民主是審議式的民主 88
4.1.1牟先生對民主的理解與批評 88
4.1.2楊格對加總式民主的批評與新儒家應該開出審議式民主 91
4.2審議式民主的基本條件（容納性、政治平等、合理性與公共性）與儒家的公共性構想 93
4.2.1審議式民主的四個條件與儒家「人皆可以為堯舜」原則以及對列格局的關聯性 93
4.2.2從楊格的公共性意涵到儒家的公共性意涵 97
4.2.3公共性作為帝國統治正當性的手段 100
4.3儒家公共空間的歷史開展與當代公共性理由之構想 106
4.3.1孟子公共性的規範構想 106
4.3.2當代公共性構想的相互參照：競爭空間抑或聯合行動空間？ 109
4.3.3儒家公共性的排他性疑慮 113
4.3.4儒家公共理由的語法與語意規範 115
5牟宗三的良知坎陷：政治與道德之間的區分與三統並建 120
5.1牟宗三先生的良知自我坎陷說與羅爾斯、哈伯瑪斯的後期政治哲學 120
5.1.1羅爾斯與哈伯瑪斯的後期政治哲學：道德性不證成政治正當性 121
5.1.2羅爾斯與哈伯瑪斯對政治正當性的公共證成 121
5.1.3傳統儒家政治正當性的困境：倫理證成政治 123
5.1.4羅爾斯的公共證成 127
5.1.5哈伯瑪斯的政治正當性證成 129
5.1.6牟先生的良知自我坎陷：倫理構想分離政治，而非道德分離政治 131
5.2牟宗三先生的三統並建論：以學統為核心的公共空間論述 132
5.2.1甘陽的基於傳統的平面學說：「通三統」論 133
5.2.2蔣慶的基於傳統的縱貫學說：「大一統」論 137
5.2.3牟宗三先生的政治正當性證成：三統並建 140
5.3結論 146
6回顧與展望：公共空間、公民與天下政治 147
6.1回顧 147
6.2展望 151
6.2.1儒家公民論 152
6.2.2儒家的天下政治 154
徵引書目 156
索引 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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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導教授

李瑞全(Shui-Chuen Lee)

審核日期

2017-7-28

推文